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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68部分(1/2)

    薇之言,声音比刚才大了八,且调门是提高了的,满屋子便都听见了,宋薇哼了一声,知道再装不下去,遂也偏了头,口里低低应了一句好。

    这时便该受拜者当场给新娘赠送或钱或物的见面礼了,祈男静静等着,可两姐妹却没有任何要伸手的意思。

    宋玦清了清嗓子,两道利剑似的浓眉,挟着霸气凌厉的气势斜飞入鬓,眉下一对凤目中精光闪过:“两位妹妹这是怎么了?好东西还藏着掖着,不舍得给是怎的?”

    宋梅回过脸来,口中娇嗔道:“大嫂子脾气大,只怕我们的东西拿出来,她看不入眼,到时候反弄坏了事,因此才不敢伸手。大哥你要这样说,我们也只好给,不过好赖是不包的。”

    说着挤宋薇挤了挤眼睛,两人同时掏出只花里胡哨的锦套来。

    祈男风轻云淡地接过手来,细看原来是匙箸套,上头花样杂乱,配色粗俗,一看便知是胡同里窜巷货郎担子上常见的货色。

    宋玦顿时变了脸,就连坐于上首的宋老爷,也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侧身看了宋夫人一眼。宋夫人装作不知,只看祈男。

    “多谢二位妹妹,我自小长到大,从没见过这样的匙箸套,多谢妹妹们替我开了眼,我必好生收起,将来若得机会,也好给家里常来常往的官眷们见识。”祈男眼中悄然闪过森冷寒光,唇角翘起嘲讽的笑来,说话声音不大,却足以震住正经端坐的宋梅宋薇。

    宋夫人顿时就慌了神。这主意是宋梅宋薇出的不假,可也是经过她同意的。就连那两丑不中见的匙箸套,也是她让吕妈妈去外头买来的,还特意嘱咐,捡最便宜的买。

    这种东西怎么能叫京城里的命妇看见?若知道宋家小姑子,给新媳妇的拜亲见面礼是这种东西,背地里不得笑掉了牙?

    “你们也是的,开玩笑开成这样,”本是看热闹的阴笑,宋夫人这便立刻又换出一付面孔,望着祈男挺直而纤秀的身影,艰难地笑道:“其实她们是跟嫂子说笑呢,老爷别当真,大奶奶更别当了真。真东西在我这儿呢,”话是这么说,可身上袖子里,空无一物,宋夫人咬了咬牙,从头了拔下一对碧玉七宝玲珑簪来。

    “这东西金贵,”宋夫人心里疼得滴血,可脸上不得不装出玩笑之色:“袖子里放不得怕曲了那玲珑雕花,因此才带在我头上,来,新媳妇,我替你插进头上。”

    宋老爷见此方罢了,只是口中依旧不满而喃喃道:“正正经经拜不就完了?还弄这一出来!耽误时间!”

    祈男垂首低头,只觉得发间一紧,遂抬头,巧笑嫣然,吐字清晰地冲宋夫人道:“多谢夫人,多谢”回头又冲宋家姐妹一笑:“两位妹妹!这簪子看着就好,一定不是凡品吧?”

    自然不是!宋夫人眼中几要喷出火来。这可是她娘家才托人捎过来的,内务府精致宝簪,皇后因与自己交好,做了二对,她老人家一对,自己也得一对,上头雕花都是宫里器物司匠人精工几个月精雕细琢做出来的,自己今儿初回上头,预备在祈男面前风光风光的,没想到,风头成了别人的,自己反成了笑料。

    “给儿媳妇的,自然是好的,别人哪里舍得呢?”宋玦嘴角含笑,走到祈男身后,与她并肩而立,嘴角高高牵起,对自己母亲道。

    宋梅宋薇气得几将爆炸。

    宋老爷不耐烦地起身:“我还有事,玦儿一个跟我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六十一章 新整后院

    宋夫人忙丢下祈男,站起来口中待问不问地,直到老爷出门,想说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宋家姐妹也呆呆站着,今日连受两场打击,她们亦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宋玦人已走到门口,却骤然转身,目光如注落在祈男身上。

    祈男会意轻笑,如葱玉指从宽大的袖管里伸将出来,趁人不备,悄悄向他摆动了两下:没事,放心。

    宋玦这方去了,掉过头来,脸上便立即换上凝重的神情。他知道父亲为什么找自己。

    今日朝上,宋家死敌,枢密院枢密使梁之平,于皇帝面前参了镇关大将军,关庆于一本。关庆于与宋老爷乃多年旧友,虽一言官一武将,却相知甚深。

    原因也很简单,关庆于的父亲,曾是宋老爷宋帧的父亲的部下,二人自小便玩在一处,伴着长大的。

    西关战事将起,皇帝派了关庆于去镇关把守已有经月,不料节节失守,连败几战。皇帝没了耐心,梁之平便趁机做乱。

    如今梁之平虽明里参奏关庆于,实则用心在谁身上,不言自明。且其奏折里又扯上了单于的前事,梁之平更直接用上了通敌二字,用心险恶,令宋帧于朝上几乎忍不住要与之当了皇帝的面,对峙起来。

    不过宋帧毕竟是宦海浸滛多年的老姜,知道若动怒于前,不免着了对方的道,既然是没有的事。中书大人又何必如此上火急迫?且说得又不是大人自己,不过是关庆于罢了,大人如此这般于皇帝面前失态慌张。莫不真的,背后有鬼?

    宋帧不傻,他才不会给机会,让对方现成方便地说出上面的话来。

    因此朝堂之上,宋帧凭梁之平如何诋毁关庆于无能无技,软弱不知抵抗,不知背后是否另有关节?他只是咬紧了牙。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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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几回眼光落在宋帧身上,却又几回收了回去。最后命御史亲去查验,并遣另一大将军,张岸芮陪从同去。

    御史倒是个才出头的新人,张岸芮却乃梁党嫡系。皇帝此举,颇令宋帧寒心,可他知道,此时也回还无力了。

    宋玦想到这里,脚下便愈发沉重起来。

    前世自己被斩首,宋家一门几乎尽灭,罪名头一条便是聚党谋逆,虽明知是诬陷,却是言之灼灼。令人回辩无力的。

    难道一切的开始,便起自于眼前梁党这份令人不安的奏折么?!

    宋玦情不自禁咬紧了牙关,又捏紧了拳头。可惜前世的一切他都只记得个大概,混沌不明间,唯有最后午门外受辱被杀的一幕,历历于心,别的,却都只有个幻影似的。朦胧眼前,却不能明辨。

    另一头。宋夫人院里,祈男不便即刻就走,只得陪宋夫人坐了会子。宋梅宋薇本来要走的,夫人给她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也就坐了回去。

    “今儿老夫人都跟你说什么了?”宋夫人指着身前一张锦杌,示意祈男坐在这里,宋梅宋薇,却反坐于下首的椅子上。

    祈男没有犹豫,浅笑嫣然走了过去,特意将头上簪子扶正,坐了下去,先答夫人的问道:“没有什么,妹妹们也在,她们可以做证。”过后便捏起美人拳来,一下一下地,就近替宋夫人捶起腿来。

    宋夫人没想到祈男如此贴心,倒反吃了一惊,本来让她坐在这里,不过为当了众奴才的面,羞辱她一把,不料祈男倒落落大方的很。

    宋梅满心不情愿,心里有气,就算当了祈男的面,也有些压抑不住了:“老太太又重提那话儿了!母亲我就不明白了,我跟妹妹有什么不好处?城里小姐我也算见过识过,我二人长得并不比她们都差,怎么她们能选秀,偏咱们就不中用?”

    祈男锤腿的手,几不可查地停了一下,她知道此时不便开口,更索性将头垂低了三分,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她不想开口,宋夫人却偏不放过她,冷眼看着,问道:“大奶奶,你看这事怎么弄的?老太太为什么就看不上你二个姑子?她们哪里不好?”

    玉梭心里一紧,忍不住替祈男担忧,这话问出来就是有陷阱的,祈男怎么答都捞不着好。

    祈男何况不知?宋夫人明知故问,她本不想理会不愿理会的,如今也只有打叠起精神来,细细对付。

    “老夫人无非也是为了这个家好,”祈男先细细想过,然后方抬头态度温存,轻声轻气地道:“老夫人说话总将一家子骨肉五个字挂在嘴上,自然心里是疼妹妹们的,宫里的路不好走,别的不说,我娘家大姐姐就是现成的样儿,老夫人见了我,不免触景伤情,怕妹妹们进宫吃了苦,反不如在外头,挑个门当户对的,又能常走动见面,倒是上乘。”

    宋夫人没想到祈男的话,答得如此实诚,且还特意提到了宛贵人的事。本来以为她会有所忌讳,没想到竟如此坦然。

    “你的话,”宋夫人不得不承认,祈男答得精妙,不过也不是无懈可击:“也许有些道理。不过你苏家与我宋家如何能相提并论?”语气变得高傲嚣张起来:“我与皇后有些交情,老夫人与太后更是几乎连着心的,宋家的女儿进了皇宫,还能受什么委屈不成?”

    既然夫人如此自信,祈男也就无话可说了。

    “夫人说得在理,是我小家子气了。”祈男浅浅一笑,垂了头下去,继续做她媳妇的本份,替婆婆锤腿。

    宋夫人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然后方柔声宽慰宋梅宋薇道:“老太太也就是这么一说,怕不就是心疼你们?宫里规矩大,你二人在家里又是娇养惯了的,少不得有些憋屈。老人家是这样的,哪个不心疼孙儿辈?放心,我跟她多说道理,说通了就好了。”

    祈男两耳不闻,含笑锤腿。

    吕妈妈领了外头婆子进来回话,宋夫人便将众人散了出来。

    宋梅宋薇得了母亲的准话,兴高采烈,于是也懒得计较祈男了,笑得花枝似的,转眼就走得没了影儿。

    祈男劳心劳力一上午,这会儿方得片刻歇息,于是扶了玉梭和玳瑁的手,慢慢向回走去。只是来时路并不太熟,回去又没个人引路,主仆三人只得边走边辨,好在游廊转角到处有人,走着问着,也算一路无事回到了自己院里。

    “哎哟大奶奶回来了!”锁儿正倚门向外焦急地张着,看见祈男徐徐而来,乐得眼眉飞起,脚不点地从台阶上下来,赶着要扶祈男。

    “看把你兴得!”玉梭嘴里这样说,却早早将身子让了出来,锁儿嘻着嘴扶上了祈男的臂膀,口中直道:“也不知怎么的,在这里就跟坐监似的,大奶奶不在,心里没着没落的!”

    玳瑁听见个监字,高高扬起手来,做势要打:“这烂了嘴的蹄子看我不打你!你才嘴里说得是什么?”

    过路的几个婆子听见声音大,都忍不住向这里看了几眼。

    祈男眼角余光瞥见,忙喝住玳瑁道:“顺嘴的玩笑罢了,你反这样吵嚷起来,成个什么体统?!还不快进门告诉她们,就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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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玳瑁有些不太高兴,心说我还不是为了你立规矩?反挨了说,锁儿那小蹄子倒没事?于是半沉着脸进月亮门里去了。

    祈男这方慢慢踱了进去,见门外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早有两个自己没见过的丫鬟,盈盈笑着,两边高高打了起来。

    祈男静婉和妍,含笑款步走进屋来,见堂间南窗下是炕,炕上绣毯锦褥,芬芳触鼻,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有雕漆痰盒。

    “奶奶这里坐!”娇杏立在炕前,见祈男进来,忙将那坐褥整了又整,口中笑道。

    祈男坐定后,见玳瑁站在身前一言不发,低头抠着手指甲,便叫了吴妈妈来:“妈妈外头请去,凡我院里,除了粗使清洁的婆子,叫伺候的丫鬟们都进来!再拿了名册来我看!”

    吴妈妈应声去了,顷刻回来,手里却是空空的,人倒是都领了进来。

    十几个丫鬟,三名看起来便十分老成精炼的妈妈,其中一位手中拿着本青皮簿子,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回大奶奶话,名册在这里。”

    祈男嗯了一声,接过来先问吴妈妈:“怎么不在你手里?”

    话是对着吴妈妈问的,可实际上,隐隐有责备刚才那婆子的意思。

    吴妈妈便回:“我在里间寻了一圈,没见着,后来问着这位钟妈妈,”飞快指了那婆子一下:“钟妈妈说在她房里收着呢。”

    祈男哦了一声,这方正眼看着婆子:“钟妈妈是吧?今儿初回见面,也不知你来路如何?想必也是伺候过太太的吧?”

    钟妈妈脸上僵了一僵,没想到祈男如此开门见山不带掩饰,只得陪了笑道:“正是奴才。说起这名册来……”

    祈男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就打断了对方:“我知道,是太太先给了你,让你转交给我,不料你一时没寻着机会,这才放在自己房里,并不是有心欺瞒的,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体已私货

    钟妈妈再没想到祈男如此干净利落,几句话堵得自己回不出话来,只得低头称是,应了。

    祈男点头,冷冷将名册放去炕桌上:“我知道,”放眼众人,一个也没拉下,包括自己带过来的四个丫鬟,一个妈妈:“大家在这院里都算新人,谁也没来过,除了跟我的,也都通不知道我的脾气。因此我此时才叫了大家来,一来混个脸熟,往后也好对得上号,大家彼此叫得出名儿,二来么,”祈男加重了语气,眸光蓦地一深,平日常见的温柔隐了下去,凌厉之光,浮现了出来。

    “二来么,”祈男端正坐着,扫视众人,目光犀利,语气严厉地道:“大家也好知道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今后相处起来,也容易得多。现在我报名册,是谁便应上一声。”

    屋里众人噤若寒蝉地听着,就连玉梭几个苏家丫鬟并吴妈妈,亦都不敢大气造次。

    外头粗使的不敢擅入,只在窗外听觑,先只听钟妈妈说,只怕大奶奶整威是一场笑话,不料开场就如此威严,立刻内外皆被震了个动不得。

    祈男先叫了玉梭和玳瑁二人,这并不在名册上的,叫她们不过是让宋家下人知道名头,也好分派二人差事:“你二人只跟了我伺候,”

    不想她的话才说到这里,钟妈妈轻轻哼了一声。

    祈男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转头看着钟妈妈,亦不开口。

    半晌。钟妈妈自己被看得发毛,只得陪笑向前一步:“大奶奶,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祈男依旧不出声,清冷冷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盯紧在钟妈妈身上。最后直到逼出钟妈妈满头满脸的汗来,方才轻启朱唇:“既然有话。你说就是。”

    声音不大,却让钟妈妈由不得心尖儿上颤了一颤。

    “回大奶奶话,”此时的钟妈妈,举止间已不自觉地比才进屋里恭敬了许多:“我们府上的主子们。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有定制的,小姐都是配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一个|孚仭侥铮礁龃质沟南备尽l蚴撬母龃蟮模母鲂〉模⒘龃质埂d棠陶饫锘褂写笠冢匀蝗耸沟枚嗌弦槐丁!br />

    祈男默不作声听她说完,然后偏过头来。细细看了她半日,钟妈妈心里又再毛咕咕起来,憋不住陪笑问道:“奶奶?“

    祈男笑了一下。反问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规矩我都知道,大家规矩从来如此,我既不傻,也不是小户出生,妈妈莫非……”

    意思你当我什么人?这点子规矩还要你教?打断我就为说这废话?

    钟妈妈的汗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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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位在旁站着的妈妈,此时陪笑闪了出来:“回大奶奶的话。钟妈妈也是好意。因太太吩咐了,我们几个老人凡事都要替大奶奶提点着些。若不然,也用不着放我们几个在这屋里了。我们都是伺候太太的老人了,太太也是看在我们都有些年长经验的份上,方才让我们来伺候大爷和大奶奶的。钟妈妈不过是怕走了大岔,并不敢有轻视大奶奶的意思。”

    祈男哦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倒是让太太费心了。好在我们太太临出门时,也怕有这样的事,也特意嘱咐了我,”这句是假话,“这里的吴妈妈,也正是我们太太身边的老人,怕我年轻不知事,放出来提点我的。”这倒是句真话:

    “因此规矩我是尽知的,妈妈们不必再操这个闲心了。只是尽这样你来我往地说些没用的话,倒是耽搁了时间,分派得晚了,一会大爷回来,怎么处呢?”祈男说到最后,勾唇一笑,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却亦十分清冷,如绝壁上的染雪青松。

    钟妈妈没了声音,后来出来那位,也只好低了头退回列去。自此大家屏气宁神,再不敢多嘴多舌。

    “跟我来的四个丫鬟,除玉梭和香秀外,另两人去伺候大爷,”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