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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11部分(2/2)

惊,握在锦芳掌心的手,变得冰凉。

    锦芳却森森然冷笑起来:“怕什么?杀了我还有宫里的宛贵人呢!难不成她的手能伸进宫里去?”

    金香摇头落下泪来:“姨娘不是也早听闻了?今年二太太娘家也有小姐进备选,如今咱家大小姐又是这样……”后头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

    锦芳不吭声了,屋里静悄悄的,一柱安神香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香灰落到了地上,声音是极细微,却又被屋里的静寂放得极大。

    “我以为,今后不必再忍了,”锦芳的泪也掉了下来,“没想到,兜兜转转,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从来祈男没见过锦芳落泪,除了知道宛妃贬为宛贵人那回,那是大崩溃,泪是被吓出来的。

    不同于现在,泪是从心底里流出来,,是多日积攒下来,本不欲叫人看见,却终于盛放不下,只得凭它流淌出来的。

    祈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其实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只要心情好,每天都有太阳的!别人的闲话不要去理,自己管自己就完了!

    这话已到了嘴边,可祈男就是吐不出去。心灵鸡汤她前世看得不少,可放在现在,她知道,无非是海市蜃楼,自己说得都不能叫自己相信。

    这里的女人,每日除了家中后院,哪里也去不得,除了相互勾心斗角,再没有别的事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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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沉迷其中,也因此都是高手。

    叫她们放手散心,大家开心和睦,无疑于与虎谋皮。因为除了这些,她们还有别的方式,可以消遣解闷么?!

    “总之姨娘现在开始装病,”清了清嗓子,祈男打破了屋里令人窒息的沉默:“明儿有事,我帮着姨娘一起!太太再厉害,也不能将人赶尽杀绝了!只要人在,何需畏惧?蕙姐姐熬得出头,我眼见就大了,也一样熬得出头!”

    一席话果然鼓起锦芳的雄心壮志来:“还是你的话在理!”她眼底闪出湛湛精光,将祈男的手团得铁紧:“不是我有意吹嘘,我养出来的女儿,容貌这家里有哪个比得上?你姐姐是现成的例子,你么,”她偏了头灯光下细细打量:“依我的眼光,更比蕙儿要强!”

    祈男皱了皱眉头,她的话本不是这个意思,靠男人总究没什么大出路,她说的熬出来,本意是指靠自己挣出一片天来。

    不过她也知道,在这个年代,女子出头并不容易,别说锦芳,她自己心里都没底,因此也就凭着锦芳去歪想,也没出声解释。

    金香依祈男所说,小厨房里装模作样地熬起药来,又叫露儿开了院门,角门处喊人,去请太医。

    果然闹起许多人来,上夜的婆子们抱怨不已,一时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园子里,又有些喧闹起来。

    太太房里艳香也去了,按祈男教给她的,先去值夜的妈妈们面前说五姨娘病了,偏生少一味药。

    太太还没睡下,成管家还在屋里被问话,听见声音便将艳香叫了进去。

    “你们姨娘哪里不好了?”太太眉头紧锁,脸上密布阴云。

    艳香不敢抬头,唯唯诺诺地开了口,还是那句话,没药,求太太赏赐。

    “要什么药?臻妙院缺什么是我这里能有的?”太太话里,隐隐含着讥讽。

    艳香听见这话,果然应了玳瑁刚才来报的意思,不觉抬头看了太太一眼 ,只一眼便立刻又低了下去,太太眼里的厉气,让她身上顿生彻骨冰凉。

    第五十三章 有女是福

    “回太太的话,”艳香小心回道:“是紫芝,本来五姨娘一直用的,不巧今儿就没了。因此才想着……”

    太太冷笑看向成管家:“我说如何?前面的话你还不信!紫芝每年八月才有,医书上说,保神,益精气,坚筋骨,好颜色。久服轻身,不老延年。有这许多功用,自然人人想要。偏生又只有隔年的才有效力,旧的再存下也是无用。去年我不过只得了二两,如今也早没了。五姨娘却能耗到现在,也算奇事了。回去跟你们姨娘说,我这里没有,叫她有银子,只管自己叫了人,外头敲起药铺的门来买去!”

    成管家已是一头冷汗,闻听太太这话,愈发抬不起头来。

    艳香心说完了,怎么好好的九小姐偏提这味药?没事也捅出篓子来了。

    其实也不怪祈男,她只是想,要去太太院里,少不得寻味珍稀药材,若是一般常有的,又恐怕太太生疑。哪里想到,太太从这事上,也能挑起是非来。

    也是她太年轻,低估了太太。

    成管家头虽低着,眼睛却还能四处张望,只见他偷向艳香使了个眼色,艳香立刻会意:“太太吩咐得是,我这就回去跟姨娘复命!”

    别再废话,走为上策!

    太太冷冷哼了一声:“去吧!”眼皮子也不曾抬起来半分。

    艳香如获大赦,慌得退了下去,临走时院子里碰见玳瑁,二人互作没看见,各自走开。

    臻妙院里,祈男还在等着艳香的消息,算算时辰,去请的太医也将到了。

    锦芳又在祈男面前絮叨几句,眼看床头的蜡烛烧到一半了,她拍拍祈男肩头:“时间不早了。睡吧!”

    祈男乖巧地点头,却是不肯就寝:“我还不累,等艳香回来再睡!”

    锦芳有些好笑,到底谁是谁的娘?老娘一把子年纪。女儿都入宫做了妃子,倒叫你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替着操心?

    望着那张玉容细腻,珠唇红艳的小脸儿,锦芳心头又是酸楚又是欣慰,以前这丫头何偿说过这样关心自己的话?只知惹事,出了事便躲到自己身后,由着自己去和别人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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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道人说,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一向自己还觉得这话文邹邹的不中听,原来确是真理。

    “你只管睡你的。我都知道了,不就是装病么!你姨娘我,别的本事兴许差点,可在苏家这十几年下来,唱戏的本事是杠杠的!你放心睡。我知道怎么做!”

    锦芳心虽这样想,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个路子了,说罢也就起身,不管祈男愿不愿意,强就将她按回到被子里。

    说是强,却也是半点力气不敢用多了。生怕再令祈男伤口生疼。

    祈男没法子,就着锦芳的手势,舒舒服服地侧卧在粉蓝缎绣五彩凤纹夹被里,正要对锦芳送上一个晚安的笑脸,却被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打乱了心情。

    “是不是艳香回来了?” 祈男重又爬了起来,不想用力过猛。扯着伤口,一阵巨痛由身下直传上头,哎呀一声,她一头冷汗地倒了下去。

    “男儿!”锦芳爱女心切,也不顾外头怎样。先就弯腰下去看视,露儿脚步匆匆地进来,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回小姐,姨娘的话,”露儿有些犹豫地开口:“品太医到了,这,那么,是叫他先看姨娘,还是先看小姐?”

    锦芳怒气冲冲:“看我什么?我不是好……”突然想起祈男所教的计谋,一时语塞,半日方放慢语调,缓缓地道:“哦,我心口疼,看见九小姐这样,愈发疼得受不得。不过,还是请先看小姐吧!”

    祈男忙推锦芳:“我没事,”她示意对方:“还是姨娘要紧,我好得很,露儿,带了品太医姨娘屋里等着去!”

    锦芳瞪起眼睛来,若在以往祈男便要屈服了,不过现在的她是不怕的,反用一双黑油清亮的眼睛看住锦芳,口中极低地道:“听我的没错!”

    锦芳哭笑不得,小孩子装大人,就是这么个呆样!不过算了,听她一回也无妨。

    锦芳走后,祈男叫住露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露儿疑疑惑惑地走到她床前:“今儿小姐外间值夜的是金香姐姐,这会子正收拾呢!”

    祈男摆手:“我不是说这个!” 春水般的眼眸犀利地看住了露儿:“怎么这么容易就替你叫来太医了?”

    露儿心里也正不解,听见祈男这样问便点头道:“正是呢!我正想依了小姐的话,闹一闹出来也就完了,不想角门上夜的婆子听见了,竟打着灯笼就出去了,倒叫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祈男若有所思地缩在被子里,心里盘算着,太太这是出得什么牌?竟似有意逢迎臻妙院似的?这可不像太太一向的为人。

    现在五姨娘手里没什么叫太太忌讳的牌了,正是伺机反扑的好时候,太太怎会就此收手?

    祈男突然间对自己的谋略有些担心起来。会不会是做得太明显,就太太看穿了?

    “品太医来时,你可都依我的 话说了?” 沉默良久,祈男突然发问。

    露儿手心里全是汗,一字一字不敢疏漏:“都说了,银子也给人,不过品太医没收!”

    什么没收?那不完蛋了?!

    原本祈男授意露儿,用五十两银子去买通品太医,只让他开出剂养神静心的方子来,当然里头必要有紫芝一味,也就行了。

    “没收银子是什么意思?” 祈男情急之下,一屁股歪到了床中央,忘了自己是不能仰面朝天的。这下可好,疮口猛烈受击,祈男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露儿吓掉了魂,眼见祈男脸色变得惨白,她不知自己是先叫出来呢,还是先跑出去叫品太医?

    那个太医,又能信得过么?九小姐会不会从此都不叫他来看了?

    正当露儿脑子里百转千回时,祈男倒自己挣扎着翻了个身,娘的,疼死爹了!

    终于挪到一个合适的位子,祈男招手叫住露儿:“别去叫太医,人家正给姨娘瞧病呢!一点小事,别失张失致的!”

    还小事?露儿哭丧个脸,心说小姐你自己看不到,那脸都变成灰纸了!

    祈男现在顾不得自己的屁股,骤然而至的疼痛倒让她清醒过来,她细细在心里思忖片刻,问着露儿道:“没收银子,那人家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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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儿摇头:“只是笑,那太医倒只是笑了笑,说了二个字,知道,别的再没有了。”

    知道?祈男眉头紧蹙,什么叫知道?知道什么?

    给银子倒不要,说什么知道?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不爱钱的男人?女人已是难得,男人?

    祈男摇摇头,简直没可能 !

    难不成是嫌少?

    祈男猛地抬头,问着露儿:“一向太医来,年例是多少?”

    露儿想了想回道:“每年四节大趸送礼,算下来差不多一百两。”

    一年才一百两,自己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这人还嫌少不成?!也太贪心了吧?!趁火打劫呀你!

    虽如此想,祈男心里明白,这事只有自己屈服,于是伸手从枕头下掏出钥匙来,吩咐露儿:“床后开了箱子,再取五十两出来!”

    露儿一下慌了神:“小姐,你可得想好了!”

    九小姐的私房在园子里小姐中算多了,大约有近千两现银之多,一来宫中常有赏赐,别的小姐自然也有,不过最后都交到了太太手里,九小姐却可以自留;二来九姨娘也常给些,怕外头买办的东西不好,自己女儿受了委屈的缘故。

    虽有如此多的现银在手,可一夜之间就花掉一百,露儿替祈男肉疼。这些银子攒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如今为个太医就……

    祈男何偿不知疼惜自己的荷包?只是如今没法子,为了救五姨娘,豁出去了,再多她也得给。

    “叫你拿你就拿!” 祈男虎起脸来:“现在不是使小性儿的时候!”

    露儿不敢犟嘴,只得去了,很快取来,一整封包好的银包,露儿怕烫手似的,赶紧放到了紫檀小几上。

    “小姐!”露儿将钥匙交还,脸上尤显紧张犹豫。

    祈男叹了口气,接过手来放回枕下,瞥了露儿一眼,复又笑了起来:“刚才是我心急说错了话,你没使小性儿,倒是我拿话压你了。”

    露儿终于也有了笑容:“小姐这说得什么话?小姐一句话就是一座山,何来压不压的?奴婢就是替小姐解忧的,如今倒叫小姐烦神,实在是奴婢们失职了。”

    祈男放下心来,屁股也疼得好些了,心情复又有些轻松,也能开得起玩笑了:“我的话是山?要是金山就好了。”

    祈男玉梭一起笑了出来,咯咯有声的。

    “你是个机灵的,这事我就交给你办了,” 祈男一脸庄重地对露儿道:“你寻个由头,待品太医请过脉写药方子之前,将他请出院子里来,东西塞给他,再嫌少就没道理了!”

    露儿连称知道,

    一时去了,祈男安安静静歪在床上,闭目养神,等着。

    突然听见有衣裳荆荇拥纳簦砟辛⒖陶隹劬Γ涣先词墙鹣恪br />

    第五十四章 诈骗?

    “我当小姐睡了呢!”金香将自己的铺盖放在床前,有些抱歉地看着祈男。

    “没事,我不过养养神罢了,” 祈男露出个让对方安心的笑来:“艳香可回来了?”

    金香点了点头:“刚到,姨娘在见医,就没让她进去回话。”

    祈男想立刻就叫进人来问个清楚,可一想到品太医还在那边,心下又有些犹豫。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被太太收买了的,自己倒要多长个心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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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香看在眼里,悄悄走出屋子去,不一时,带了艳香进来。

    “品太医还在里头请脉了,并不知道。”怕祈男生疑,金香笑着多说了一句。

    好丫头!祈男在心里给她点了32个赞,怪道姨娘选她做了贴身大丫鬟,确是会看人眼色,聪明过人。

    “太太怎么说?” 不待艳香走到跟前,祈男焦急就问。

    艳香还没开口,刚走到床前灯下,祈男看清她的脸色,心便凉了一大截。

    一时间屋里谁也没说话,微弱的烛光只够照亮眼前,外围大片的黑暗,反将这亮处衬得愈发弱小无助。

    半晌,金香暗中推了艳香一把,后者才勉强开口:“小姐别急,太太也没别的说,不过说小姐倒会自己开药方子的?”

    “那你怎么回的?” 祈男心急如焚。

    “我说,姨娘一向心口疼就煎这些药材,都吃了近半年了, 所以才……”艳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太太听了也没说别的,不过,不过说她也没有紫芝了,叫姨娘自己买去……”

    话到最后,声音减弱到几乎听不清了。

    祈男依旧沉默,直到外头窗下传来品太医告辞的声音:“不敢劳动,明儿若还有不好。小的再来看视。”

    走了?!事办成了没有?

    祈男立刻吩咐艳香:“去叫露儿进来!”

    不料话音刚落,艳香还没来得及转身,露儿喜孜孜地自己进来了,手里一左一右。抱着两大封银子。

    祈男大惑不解。

    若说事没办成,露儿这丫头乐得这样又是几个意思?

    “小姐小姐,”露儿跟走路捡到钱似的,乐不可支地走到祈男床前:“银子人没肯收!”

    祈男急了,没收一定事儿不给你办啊!你个小丫头嘴巴张得这么大是幸灾乐祸的节奏么?!

    “不过方子开出来了,”露儿可不是傻瓜,她精明的很,一见祈男眼睛瞪大了,不待她开口发问,自己立刻就接下去道:“上头紫芝是头一味。还说小姐预料的没错,就是要这个药。”

    祈男即刻转忧为喜,想不到世上真有不爱钱财之人!哈哈,中彩了!

    突然她又转喜为优,同样。世上也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前世手机上总有短信提醒,若有便宜,一定是诈骗!

    “为什么他要这样帮咱们?”金香替祈男将这话问了出来。

    可是问谁?品太医并不在这里。就算他人在,这种问题也不好直接问出口的。

    “要不要,”艳香抬眼看着金香:“姐姐你去问问?”

    祈男立刻出声阻止:“不可!”

    万一有鬼,问了愈发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方子开好了,咱们乐得糊涂,就太太问着,总也与咱们无关!

    打拿主意,祈男吩咐道:“艳香你回姨娘那里,露儿自去歇息。金香你就留在我这里,大家保持正常原样,太太找不出把柄来,想也无法生事。”

    不料众人刚刚安歇下来,院门又被敲开。露儿已经困得头直点,眼皮直打架,手里的灯笼几乎也捏不住了。

    “是谁?”露儿揉着眼睛,没看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