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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15部分(1/2)

    这就告辞了!身上的伤不过三五日,容易医治的很,倒是如今天渐渐热起来了。确与康复无益。不过古人有云:心静自然凉,在下也曾试验过,是真理无疑。”

    祈男如梦初醒。这太医说得很有道理。有些事是急不得,若强行争取,不但不能成功。也许更要坏事。就算真出了园子,若还是每日忧虑焦慌不得排揎,只怕也不得快活。

    先将自己和姨娘焦急的心态稳定下来,日后寻机会再看,方为良策。

    “有劳太医,品太医真正是对病患劳心又劳力了,” 祈男躺在帐子里微笑:“太医既然是宫中磨砺过的,见多识广,自然言之有理。恰我又是从善如流之人,好话不听,苦头将临,品太医放心,心静自然凉这个道理,我很懂得。”

    说完便叫玉梭:“取诊金!”

    品太医忙摆手:“还要给姨娘请脉,才进门时姨娘就说了,一应从姨娘那里支付,请九小姐不必操心。”

    玉梭将人送了出去,一直不敢抬头,直到艳香接着,将品太医请进了锦芳的屋里,她还只管垂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好姐姐,赶是鞋上的花走了线?”露儿从她身边走过,好奇不已。

    玉梭难得的板起脸来,横了她一眼,走开了。

    露儿看着她的背影,吐了下舌头:“敢是伤口又发作了?”也就走开。

    送走了品太医,玉梭命小丫头们备下热水,伺候祈男洗了个澡,再替祈男敷上新药,换上干净的家常银红绣花穿蝶夹袄,白挑线裙子,头发因才洗过,便只在脑后披下。

    祈男舒舒服服地歪在春凳上,玉梭身后站着,替她整理着头发。

    “小姐,”玉梭边替她篦着头发,边有意无意地道:“你才跟品太医说了半天的话,都说了些什么?我只朦胧听见什么病呀,心静则凉什么的。”

    “嗯,”祈男看着花几上,梅瓶里插的几支新鲜芍药,边用手抚弄那娇艳的花瓣,边回道:“没有什么,我不过随口一问,品太医也不过泛泛而论。”

    不知何故,玉梭突然红了脸,好在她在祈男身后,也就没被看见,她咀嚅着又道:“小姐,你看品太医这个人,怎么样?”

    祈男扑哧一声笑了,欲回头看她,只是身子不便:“什么叫怎么样?”

    前世闺蜜带了新交的男朋友来,事后总要问这句话的。

    “不是不是,”玉梭自觉说错了话,忙掩饰解释道:“我是说,小姐觉得这人能信得过么?看小姐跟他说了半天,若他去回了太太,可怎么好呢?”

    祈男不在乎地看着梅瓶:“不会!”

    玉梭心里窃喜,看来小姐也觉得这人不坏?

    “为什么不会?”她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

    祈男奇怪了,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不会是看上那个太医了吧?嗯,说起来玉梭也有十四了,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呢!

    “嗯,”想到这里,祈男决定跟对方开开玩笑:“因为他帮过姨娘,这就不必说了。太太那里也有陈太医,他就想,也插不上口去。且我看人一向精准,这品太医不像是个j猾之徒,很可以信得过,只是……”

    她有意拖长了声音,又陡然而止。

    果然玉梭上当,手里的篦子停了下来,急着就问:“只是什么?”

    祈男心里大笑,面上少不得一本正经地道:“只是不知有没有家眷了,这一点倒看不出来。不过玉梭你也别急,下回他来,我一定替你问个明白!”

    玉梭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味来,自己以为心事藏得天衣无缝,其实全叫祈男看穿了去!

    “小姐就会戏弄人!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替我?我不管了,我,我还是出去!”丢下篦子,玉梭落荒而逃。

    祈男放声大笑,在其身后叫着又道:“回房里叫桂儿她们也替你上些药膏!”

    锦芳摇着扇子进来,看起来也是洗过澡了,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白绫对衿袄儿,妆花眉子绿遍地金掏袖,下着紫罗裙子,家常挽着一窝丝杭州攒,金纍丝钗,常爱带的珠坠儿一只不见,倒在鬓角插了一朵才开出来的瑞香花。

    “姨娘好漂亮!” 祈男笑嘻嘻地道,正欲起来,锦芳一把将她按了回去,口中嗔道:“就你嘴甜!今儿没有果子吃,再甜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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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男冲她一笑:“要不叫丫头们出去买些?”

    锦芳扇子拍到了她头上:“你还嫌事少?一会太太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二人正说得高兴,不想:关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

    院子里只听见一阵衣裳荆荇由幼疟闶墙鹬榈纳粝炱穑骸疤⌒模ń咨闲鲁ち瞬簧偾嗵δ兀 br />

    大事不好,恶魔降临!

    祈男立刻看向锦芳,见其面色红润,杏脸搓酥,柳眉耸翠,光彩奕奕,袅娜婷婷,哪有一点儿生病的模样?!

    此时没有别的法子,三十六计走为上!哦不对,走是走不脱了,太太人都到了院子里,锦芳此时出门无疑是自找死路,可若在这里撞见,可想而知,亦是死路一条。

    “姨娘快躲去我床上,快快!” 祈男急中生智,忙拉住锦芳向里间推去,自己也就要起来。

    不料锦芳更比她手快,再一次将祈男按回春凳上:“你只管躺下,太太来了我自有话回!怕她?老娘还不过这日子了呢!”

    祈男自知此时不是赌狠耍硬的时候,锦芳再厉害,挣不开身份二字。若叫太太看出来她装病回避自己,再挨一通板子不是没有可能。

    “姨娘快去!听我的没错!”这回祈男没凭着锦芳安置自己了,反倒用尽周身力气推锦芳,再好艳香也进来了,祈男便低低叫她:“快将姨娘领到我床上去,帷幔都放下来,不许露出脸儿来!”

    金香一脸惊恐地进来,正要报说太太来了,祈男却抢在她前头开口了:“正好你来,去床前我拣妆里取冬日的暖手炉出来!可惜此刻没有银霜炭,这样,香炉里有些烧到一半的香片,连灰都装进去!”

    锦芳正要说你疯了不成,祈男又来嘱咐她了:“姨娘一手捏一只,被子也要盖实了,务必要将身子捂热,不不,捂烫了才好!”

    锦芳突然明白过来,嘴里没了声音,望向祈男的眼神里,百味陈杂。

    第六十六章 装病

    “闲话少说,”太太在这又热又闷又香得齁人的地方,多呆片刻也是煎熬,立刻就吩咐金香:“将那帷幔开了我看!”

    郝妈妈瞬间也变的得意起来,眼里闪出寒光来:“这屋里四处不漏风,开了帷幔想必无妨吧?”

    祈男轻轻点头:“应该是的。”

    郝妈妈立时又不高兴了。谁问你来?本妈妈是在嘲笑你看不出来么?

    祈男楚楚可怜地看向郝妈妈,还陪上个小心的笑脸,郝妈妈有气撒不出,自认失败。

    艳香和金香手抖抖地将一重重帷幔揭开,挂上银钩,太太用手中闪色芝麻花销金帕子兵捂住口鼻,慢慢走上前来。

    床前愈发比外头香得厉害,简直要熏死人了似的,太太气也透不出来,人还没看清便缩回身子,大声喝斥金香道:“你们姨娘敢是身上发了臭?要这样熏香?!”

    锦芳气得恨不能坐起身来打上前去,你娘才臭得厉害呢!虽这样想,手里两只香炉依旧捏紧了不敢松。

    金香吓得后倒一步,几乎踩上郝妈妈的脚:“回太太的话 ,香片,香片是,”她突然灵光一现:“是品太医吩咐熏的,说这里头,有醒脑清神的功效,姨娘才晕了过去,小姐急得不行,我们也担心的厉害,这才,熏得,多了一点点……”

    这还叫一点点?!太太开始头疼,不相信这香片竟还能清脑?不伤脑就不错了!

    “香片敢是不要钱的?”郝妈妈不满地推开向前的金香,对太太抱怨道:“看熏得这样,姨娘月例才多少?四姨娘六姨娘可不敢这样大方!”

    太太一听,正中下怀,顿时就冷笑回头道:“你可不知道,五姨娘是不指着月例银子过活的!每年从宫里赏出来的就够瞧了!说句妈妈你不爱听的,只五姨娘指缝里漏出来些,就够你一辈子使了!”

    郝妈妈故意苦笑:“只怕一辈子还使不完呢!”

    祈男心里开始突突地跳,怕的就是这个。还真来了!

    “姨娘,姨娘可好些?”她立刻走到太太身后,想过不敢过,紧张不已地握紧双手。从太太肩膀上,向床上看过去:“金香,姨娘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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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香立刻接话:“还没呢!九小姐!”眼里配合地蓄满了泪珠。

    太太厌恶地站开身子:“你要看,自己去看,别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锦芳本来有些放松的拳头,瞬间又团了起来。这太太就不能说一句中听的 话了是不是?人家是嘴,你也是嘴,怎么就吐不出好词来?!

    祈男慢慢走上床前,一级一级走进木级,脸上又是担忧又是惊慌。(《 href=〃lwen2〃 trge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待到床前,突然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锦芳偷抬左眼皮,悄悄撇向她去,脸上隐有坏笑。

    祈男小吃一惊。生怕太太跟在自己身后也过来,若看见这一幕就完了,于是立刻整个人都趴到了锦芳身上,连哭带叫:“姨娘,姨娘你醒醒吧!”

    锦芳被她摇得浑身难受,又被熏得鼻子作痒,头晕目眩。一时间差点真的昏了过去,紧咬牙关,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这丫头轻点行不行!?”

    “别说话关键时刻!” 祈男同样小声咬牙:“瘟神就在身边!”高能预警呀!

    锦芳立刻阖目装死,人事不省。

    “太太您来看看,姨娘这样,要不要再请品太医来?” 祈男拼命捏着自己的鼻头。又在锦芳身上将眼睛揉得红红的,然后方回头来,看了身后一眼。

    还好还好!太太依旧躲得老远。

    “姨娘怎么样?”太太心想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只闻见一鼻子香,就这样被糊弄。众下人面前有些说不过去,心下便转出个念头来。

    “郝妈妈你上去看看,若姨娘有个好歹,我也不好见老爷,你看仔细了,真不好,请个太医来瞧瞧也使得!”

    太太一声令下,郝妈妈不得不从,揣着小心走上前来,只担心锦芳的病,可别传染才好!

    祈男缓缓从锦芳身上坐了起来,屁股又开始疼了,她真恨不能让这主仆二人赶紧出去才好。

    “妈妈小心,这里烟大,别看不清跌了!” 祈男的话让锦芳在肚子里冷笑了一声,跌死才好咧!

    郝妈妈一步一挨地到了床前,只一眼就大吃一惊,锦芳脸色红如火炭,双眼紧闭,确实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仰面朝天,直挺挺躺在床上。

    身上二床被子盖着,头上脸上竟一点儿汗没有。

    其实全是刚才祈男趁乱,用自己的衣袖替锦芳拭了。

    郝妈妈半信半疑,看这姨娘,难不成真病了?

    “姨娘敢是发烧了?怎么脸红成这样?”郝妈妈低头细瞧锦芳脸色,由不得口中喃喃自语。

    “妈妈别只看样儿,用手试试额头!”太太在后,捂住口鼻,叫了一声,提醒对方,脸色可以做假,多搽些胭脂就行了。

    郝妈妈心头嘀咕着,硬起头皮凑近身子,哗!靠近这姨娘,热气愈发浓厚,就连对方鼻息里,也都是热呼呼的。

    一只青筋爆起的老手,慢慢伸向锦芳的额头,祈男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汗还没出吧?热度还够吧?

    重要的是,姨娘您可坚持住喽!心里再厌恶,身子可千万别动呀!

    郝妈妈的手一碰上锦芳的额头,脸色便大变,手也飞快缩了回来, 真的很烫!她有些吃惊地向后看着太太:“回太太的话,姨娘的头,确是烧得厉害!”

    锦芳还是死人一样躺着,纹丝不动,祈男悄悄从背后,冲她伸出大拇指来。

    太太也同样有些惊讶:“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烧起来了?!”

    祈男心里几乎欢脱,脸上愁眉苦脸,蛾眉半蹙,用十分低徊哀切的神情抬头看着太太:“回太太的话,才太医来时就有些低烧,想是后来到我这里受了风,愈发不好了!”说着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好演技!眼泪说下就下,还是在太太面前,这份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金香艳香皆在心里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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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心里是百般不肯相信,一二滴眼泪罢了,她冷哼了一声,比这多得多的泪水也打懂不了她的心。

    不过郝妈妈的话确实也让她无处下手。

    屋里一时间没人说话,都在看着太太的脸色。而太太呢?心里犹豫,面上强作镇定严酷状,可身体却有些吃不消了。

    “既然如此,郝妈妈你下来!”终于太太吃不消了,这香是要人命的,不想闻捂住鼻子还是向脑子里灌,明儿必要问问陈太医,这方子可对脑子有害?按说是该养神清脑的,可太太如今觉得自己忆丧失了大半的理智了。

    郝妈妈如获大赦,一个抽身眼不见地,就从床内木级上窜了下来,口中犹道:“好厉害!看起来病得真不轻!”

    太太本来还有小半的疑心,这会儿也全叫郝妈妈这句话轰了个烟消云散,接连后退两步,紧紧掩住口鼻,对金香艳香道:“你们几个小心伺候着,没有必要不要出这院门!万一这病会过人,园子里一百来号人不就遭殃了?”

    二人皆低了头,只说知道。

    太太急切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床边上还有个人呢!

    “九丫头你本自就该禁足半个月,我也不必多说了,总之臻妙院大小主子奴才,从今儿开始不得出门,待我询过太医之后,再行定夺!”

    锦芳差一点就要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怕过了人不叫我出门?看我不出门这园子里是不是就没人生病了!

    祈男眼明手快,迅速伸出一只手来盖住了锦芳的脸:“哎呀真得很烫!金香,快出去煎一服药来!”

    金香哎了一声,又看太太,祈男便也哀求地看着太太:“太太吩咐,我们都听见了,并不敢违背,不过不出门,也没人给送新鲜的水来,煎药也不能了!”

    太太此时一门心思就想离开这里。本来她这次上门,本欲对早起臻妙院竟有人私自买菜进来一事进行严苛的训斥,并顺便一探锦芳其病真假,以做其他打算的。

    不想病是真的,且这么严重,连郝妈妈都怕了,叫太太如何不惊心呢?

    自己可是堂堂诰命,大好的前程尚在前头呢!可不能被个姨娘弄坏了身子!

    “水我一会叫人送来,”太太急步向外走去,口中连道:“明儿菜也依例一并送来,你们只在院里给我老实呆着,再有迈出臻妙院者, 一并家法处置!”

    万一有人耐不住再偷跑出来,再将病带到园子里,这事可就闹大了!

    因此太太才略高抬下贵手,放了锦芳和祈男一马。

    很快,太太和她带来的众丫鬟婆子们,如潮水一般,退了个干净,润儿垂眉顺目的将院门合上,回头就撞见一双双笑眼。

    “九小姐!您这一招可真厉害!”桂儿跑进祈男屋里,连笑带叫。

    “嘘!”艳香从里间出来,挤着眼睛冲桂儿竖了下食指:“小点声!太太还没走远呢!看一会再给咱们招出祸来!”

    第六十七章 身上长毛

    桂儿缩了缩脖子,陪笑说知道了,又问:“九小姐呢?姨娘呢?”

    艳香向里间努了下嘴:“九小姐惊出一身冷汗,玉梭正替她更衣呢!姨娘更是热得快出痱子,衣服里外都湿透了!金香才出去,要再打水来替姨娘擦身!”

    桂儿咯咯笑出声来,艳香瞪了她半天,突然也跟着一起笑了。

    自此开始,祈男和锦芳有了半个月的假期。

    品太医被太太召见过一回,说了些什么祈男并不细知,不过从太太的表现看来,品太医必是帮着臻妙院无疑了。

    如果说,锦芳的表现还令太太不能完全相信,那么品太医的话就将事件坐实了,因此说是假期一点不为过,太太不来了,太太房里的人也不来了,都怕死得厉害,生怕臻妙院真有个什么不治之传染症结。

    本来就跟祈男感情不深的诸位苏家姐妹们,那就更见不着影儿了。不过这样也好,祈男正求个清静。只因一向园子里浑水不少,清静却是难得的。

    每日的菜蔬和泉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