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余来,在蓬山镇这个地方一直沿袭着一个传统不曾改变。男婚女嫁,衷肠互诉,在蓬山,有一个很是特别的方式。
新郎官迎新娘子上轿的时候,要以歌相邀,如若答不上新娘子的对歌,就要被罚。如若一直答不上,那就算你对歌对上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百年,都别想迎面前的新娘子的回去。
住在蓬山的人们,一直认为,只有情歌才是互诉衷肠的最好方式。而映碧好些地方一直保留着由以“藏头减字,以歌传情”的方法,据说,便是由这蓬山镇流传出来的。
想到这,叶邵夕突然忆起那一晚他好似隐隐曾听苏容提起过,她那心上人刘二,便是这蓬山镇出身。因为各种原因,举家辗转北上,后来才在那晴安镇定了居。
怪不得唱歌唱得那样的好,叶邵夕心下笑笑。
进了城,叶邵夕驾车各处转了转,不想却正好碰上了喜事。
也不知是谁家要嫁女儿,谁家要迎姑爷,总之这排场倒是做得很大。一条大道被吹吹拉拉的迎亲队伍挤得水泄不通,再加上两旁看热闹放鞭炮的人们,叶邵夕驾着马车根本就挤不进去。无奈,他只有先找了一个客栈,将马车停好,母亲安置好,才又重新出了客栈,回到那原来的地方看热闹去。
火红的嫁衣,震天的鞭炮,还有一张张漫溢着幸福笑脸的人们,叶邵夕也不禁被这欢乐的气氛所吸引,跟着人群,随着那新郎官,走到了新娘子的家前。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
“大家瞧一瞧,看一看,蓬山最美的织锦,映碧最上乘的丝绸——”
“小姑娘,要一个小面人吗?这个最可爱哦,给你!”
周围的叫卖吆喝声不断,叶邵夕左右看看,四下环顾,只觉得这个镇子的热闹他喜欢得紧,再加上他一心要看那新娘子是如何为难新郎官的,便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不一会儿,娇滴滴的新娘被盖着盖头,一左一右,被人搀扶着出来,看样子是要给新郎官出题对歌。
重头戏来了,人潮“哗”的一声,顿时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挤,都想看清前面是怎样一副景象。
叶邵夕被人群挤得不行,然而人潮拥挤之中,他却忽然感觉有一个人拉他的衣袖,像是在跟他说着什么。
他回过头去,看见是一个小贩。那小贩低着头,压低眉眼,让人看不清楚脸,自然也就看不到表情。
“这位爷,买一串糖葫芦吧,保证是酸甜可口,绝对好吃!!”
“不必了。”叶邵夕见状摆了摆手,他看着那一串串的糖葫芦,直觉着自己的牙根都要被酸倒了,然而很让人想不通的,从来不嗜酸的他,看见这糖葫芦,竟也有了几分想吃的欲望。
“爷若是不要,今日怕是一串都卖不出去了。”
那小贩的声音顿时流露出几分可怜,垂头丧气。
叶邵夕于心不忍,想了想,便从袖口中掏出几个铜板,递给他:“如此,你便给我来一串吧。”
小贩一听,立即笑逐颜开:“好!爷,我那糖葫芦的摊子在那边,那里有更多的,爷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比我手中拿的这几个可要好吃多了。”
叶邵夕本来不想去,想留下来看热闹,然而那小贩一见叶邵夕踌躇犹豫的样子,便立即装出一副可怜相,弄得叶邵夕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