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入愁肠,欲要片刻淡忘,又如何有片刻淡忘……”
原来,试过之后才知道,喝酒,是喝进肚子里,而事,却在心里,这中间总好象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郁紫听罢此话,也不禁黯然下来,叹了口气,难得吐露心中之事,道:“天下的人都说皇上你冰冷无情,可依臣之见,这世间,就属皇上最多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宁紫玉落寞地低吟,仰头,又是一杯烈酒,痛快利落地一饮而尽,“呵……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物在克一物……”
他笑,再为自己满上一杯。
“邵夕……你这是要克死我……”他执起酒樽,端到嘴边,却停住不饮,只是木然端坐。
端坐半晌后,郁紫借着月光,方见那人长长的睫毛忽然抖了抖,随即,一滴泪落进酒樽,,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心里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郁紫听他这话听不明白,张嘴想问,却又被宁紫玉率先开口,带离话题。
“恩人之曲,古来有之,你可知,我也曾为那人写过一曲?”
宁紫玉真是醉了,明明谱曲作词,风雅之事,却笑得好生凄惨,好生寂寞。
“日日夜夜……皇上的葬玉筝,音色清亮悠韵,可传千里,微臣便是在家中,也是听得到的……”
“……那你可记得那首小曲的唱词?”
“臣……”
“愿焚尽,返生香。引孤魂,归来向。”
郁紫正要吟道,谁知,却被宁紫玉抢先一步,他沉默下来,细细听皇上暗藏在这首曲子里的真意。
朝与暮,思君归,古人有句诗作得甚好,说,思君如流水,何有穷时矣,郁紫听见皇上吟这句,就不由得想起,叶邵夕五年前,刚刚坠崖离去时候的事情。
佛经之中,有一种高香,名唤返生香。据说,即便是人死了,化为孤魂野鬼,只要是燃起这返生香,不管是死了多久的孤魂野鬼,都会闻着这返生香的香味,回到阳间,回到燃着这香的人身边。
皇上当初有词如此,想必,也是应了他的一种心境吧。
若是平时,宁紫玉每唱此曲之时,必有葬玉筝附曲为伴,然而今日,葬玉筝并不在他的手边,所以他吟了一句,颇感寂寞,便坐了下来,拿起一支玉箸,按着乐点,对着一旁的酒樽敲击起来。
酒樽当中清酒满杯,随玉箸的敲击而晃动,在月色之中发出好听的声音。
不多久,才又听他颇为孤寂地吟道:“为君稽首,隔烟静看莲华瘦,如来难求,一缕深心百种系成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