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在二楼，整整一层，宿舍加练习室，几十间房。

    其中不少都空出来了。

    熬到半决赛，至少刷下去一半人。

    光线最好的位置，是十间练习室。

    导演带着时锦往第六间走，“顾老师唱可以，但跳就不行了，所以……”

    “所以只能在后面？”

    时锦帮他说完。

    “对。”

    导演局促道：“不过您一过来，顾老师心里就又有了底。”

    时锦随意看了看，没说话。

    她记得节目组的规则，总人气排名第一的练习生，可以单独拥有一间练习室。

    每周人气蹿升最快的练习生，能获得一间练习室。

    剩下的八间练习室，完全按照比赛排名来得。

    也就是说，顾析现在最好的成绩，仅仅是第四名。

    不尴不尬的位置，既被挤出了前三，又容易被后面的当成目标。

    危险啊。

    时锦低眸盘算着如何能在半决赛大放异彩。

    没注意有人从第二间练习室出来，直到视野里出现一双尖头高跟鞋。

    黑色带钻，一看就很贵。

    “时小姐这是干嘛？低头捡钱吗？”

    甘甜的女声染着讥讽。

    时锦抬头，不冷不热道：“程太太不在家养花弄草，出来干嘛？是不是程家要破产了呀。”

    她故作惊讶地掩唇，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难怪程太太在小小的选秀节目里，这么努力。”

    “原来是要赚钱养家啊。”

    “时小姐还真是一贯的伶牙俐齿。”

    骆语燕带着岁月痕迹的脸色刻着不屑二字，“不过这个节目，可不是靠嘴就能赢。”

    “时小姐的粉丝那么多，应该都不希望你输吧。”

    时锦双手插兜，懒懒地笑，“程太太可真会聊天，一上来就认定我会输？”

    骆语燕假笑，“我只是提醒，时小姐，不要太敏感。”

    “那我说程家破产，也只是提醒，程太太不要太敏感啊。”

    时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在旁人眼里，她可能只是过过嘴瘾。

    但骆语燕不会这样想，时锦如果真想搞程家，只怕程家破产指日可待。

    “呃。”

    导演硬着头皮缓和气氛，“骆前辈何必跟小辈一般计较？”

    “哼。”

    骆语燕斜眼看导演，“您还挺会站队，希望你背后那人，能永远都赢，不然……”

    她阴冷一笑，踩着高跟离开。

    时锦默默翻个白眼。

    真是八字不合，她跟程非白一家都犯冲。

    从小就是，骆语燕明明是个长辈，总要跟她过不去。

    她和程非白互看不惯，她绝对占最大功劳。

    导演擦擦汗道：“锦老师您胆子可真大。”

    明知道那是程非白的母上大人，还敢一句接一句的呛。

    时锦勾唇笑笑，没解释。

    两人走到第六间练习室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两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见时锦和导演站在门口，吓一激灵。

    “时……锦老师？”

    两人认出时锦，满身的火气登时就消下去一半。

    “你们这是？”

    时锦盯着她们怀里抱着的破布条，猜测道：“不会是演出服吧？”

    一说这个，俩女孩都哭了，“我们本来就是最后挑的，衣服都不统一，码数更是对付。”

    “没想到就算这样，她们还是不放过我们！”

    她们有意无意地看向前几间练习室。

    时锦：“……？”

    顾析跟着出来，隽秀的脸上染着些许疲惫，瞧见时锦双眼一亮。

    “哟，来这么快啊。”

    时锦往旁边偏了偏头，顾析跟着她走远两步，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