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遁去。偌大的天地,有一两处不曾开辟完全,便也不稀奇了。”
    “这里就是混沌古地?昔年不曾被开辟?”
    “不错!而且是极大的一处,在这里修炼,对人有极大的裨益。”
    延时草大声道。
    “天啊,世上竟有这样的造化之地,不曾被开辟,就等于是先天之地,有先天道则流转……”
    柳飘飘闻言,喃喃道,饶是她出生高贵,见多识广,此刻也觉惊骇。
    “还有了?”江延对什么宝地之类一无所知,所谓无知者无畏,他便不甚好奇,此刻发问道。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延时草道。
    “什么?你在耍我吗?说到这么关键的地方,你不说了?”
    江延怒了,觉得延时草在戏耍自己,方才这厮还一副神棍模样,此刻竟然说自己不知道更多了。
    “我只是一株药,我能知道什么?这还是昔年有长老到药园采药,无意中提及的,说什么兴盛于斯,衰败于斯。我才知道。”
    延时草叹息道。
    见对方语气不似作伪,江延不再多问,转而道:“你说你本来是长在上面的药园中?何以如今到了这里?”
    “啊呦,说漏了嘴,”延时草怪叫,“小子,涉及到那人,我不能告诉你。”
    江延一怔,又涉及到那人么?
    便在此时,江延肩头的那只兔子忽然动了,它后腿在江延肩膀上轻轻一蹬,跃到半空中,稳稳的落下,奔向玉石花圃。
    “妈妈呀,快让它走,我说,我说,除了那人的身份,我全都说!”
    延时草见兔子奔来,哭爹喊娘的大叫道,同时撑起了光幕。
    白兔展动四蹄,轻轻一跃,破开那光幕,走进玉石花圃,对周围宝药视而不见,直奔延时草而去。
    “天啊,妈妈呀,你们不要果子了吗?救命啊!”
    延时草大骇,猛烈摇动,恨不得生出腿来,就地遁走。
    “回来!”
    江延吃惊,大喝道,迈步追上。
    然而,那白兔不管不顾,速度飞快,风一般的赶到延时草近前,一只兔腿按下延时草的一片叶子,任它如何挣扎也是无用,三瓣嘴啃向一片叶子。
    “咔嚓!”
    便在此时,延时草头顶那片乌云微微颤动,劈下一道闪电,直奔兔子而去。
    那乌云极小,劈出的闪电自然也不大。但击在那白兔身上后,只见那白兔动作一顿,浑身兔毛钢针般直立而起,竟顷刻间变成了一只刺猬,颇为可笑。
    便在这一瞬间,江延赶来,一把将白兔抱起,只觉入手处轻轻一麻,也不知是被兔毛扎的,还是有雷电之力尚存。
    白兔被电的眼睛迷离,四条腿无力的抱着江延。
    江延却不在乎,一巴掌拍在它头上,轻斥道:“谁让你下去的,该打!”
    白兔头一缩,眨了眨眼,竟露出极为人性化的委屈神情来,一双红玛瑙般的大眼睛里,水雾弥漫,似欲流出泪来。
    江延不为所动,这死兔子自在他肩膀上安家后,除了抓破祝云脸那一次,其余时间哪里也不去,打着骂着也不去。平日里也不声不响,便如一只死兔子般,搞得江延有时候都忘了它的存在。
    谁知今日却一反常态,竟冲过去要啃食延时草。延时草是真正的药王,如今还未成熟,要叫它吃了,岂不是要江延把肠子也悔青了?
    想到这里,江延又在它头上赏了一巴掌。
    “这兔子果然不凡。”
    柳飘飘走来,盯着那兔子道。
    方才,这兔子穿过那光幕,视其为无物,着实惊住了柳飘飘。
    要知道,即便是她要破开那光幕,也要借助瓷瓶中的白色粉末才行。
    “你很不凡,把你给烧烤了,看看是否是大补药,好不好?”江延拍着兔子的脑袋,说道,他也起了疑心,毕竟兔子方才的表现太过不凡,直接突破了光幕。
    那兔子闻言,大眼睛里立刻流出泪来,死死的抱着江延胳膊,那眼泪就流到江延手上,温温热热的。
    “现在能听懂人话了?刚才怎么就听不懂了?叫你回来,你还扑,再敢不听话,保证吃了你!”
    感受到手上的温热,江延心中一软。却依旧呵斥道。
    人心都是肉做的,不管这兔子是什么来历,朝夕相处了这许久,江延不会真个吃它,当然,训诫一番是免不了的。
    那兔子闻言,却就四蹄一扬,跳到江延肩膀上,依旧如先前一般稳坐钓鱼台。
    “你为何这么怕它?”
    柳飘飘盯住延时草,问道,想要从它那里问出兔子的跟脚。
    “哪有草不怕兔子的……不过这厮也真邪门,怎么就破开这光幕了……”延时草心有余悸道,声音有些颤抖。
    柳飘飘有些失望,又看了那兔子一眼。
    此事虽然极为惊险,但经此一事后,延时草是服服帖帖了,有问必答,除了“那人”的身份外,知无不言。
    “你是说,万年前,五神大陆上有一段混乱岁月。就在那时,阴阳古教发生了极大的变动,自封于此。后来那人来了,传了你一门神功,将你移植在此处,是这样吗?”
    良久,江延开口道,惊疑不定。
    “不错,正是如此。”延时草道。
    “真的有混乱时代嘛……”柳飘飘疑惑道,目光中露出一丝茫然。
    “嘿嘿,这小子傻乎乎的,是以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还能不知道?是了,即便以你的跟脚,也不能洞悉,否则,你就不会和这个小子同行了。”
    延时草道,语气有些玩味。
    “你说什么?”柳飘飘皱眉道,“我为何不能与他同行?”
    江延也皱着眉头,等待延时草的下文。
    “嘿嘿,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都是些怪谈,总之,你有问天笔和天机盘,他能凝出星辰之力来,这中间,嘿嘿。”延时草怪笑道,似乎在期待什么。
    “说清楚。”江延道,语气平和,弹了弹兔子的脑袋。
    那兔子立刻盯住延时草。
    “别!”延时草怪叫,他算是遇上克星了,“我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
    柳飘飘站起身来,道:“沧海桑田,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天大的因果,还能沾染在我等身上不成?莫要再乱语。”
    而后,她注视着延时草,道:“现在不能找你要果子,先收点利息吧。我听说延时草生长的地方,都会有一桩大造化,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