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两天就要打电话和妈妈说,我有做一个girl的世界里有蕾丝蓬蓬裙和遮阳帽,有芭比娃娃和梳妆盒,有钢琴和画架,有大把的鲜花和明媚的窗台。但是不会有街边的小流氓混蛋。
害怕一开口便会被质问,你怎么会和那种人一起玩。
如果不和他们玩,我还可以和谁玩。
不敢说。知道那是威胁恐吓后,更是害怕到连觉都睡不好。
那天她爬起来往家里走,一路哭一路想,为什么要被他们勒索钱财,而不是用钱让他们乖乖听话。回到家,眼泪已擦干,搬条凳子踩在上面,去翻阿婆的抽屉,拿出两张钞票,再把一切复原。
阿婆每个月五号去收租,有些租客总是给现金,所以她家的钱一直就多,阿婆也没有想过要防备小孩。即便知道她偶尔拿钱,也以为是小女孩贪吃贪玩。
她加入了他们,因为有钱,很快成了领头的那个。
就像辛克莱,一旦发现黑暗,踏入黑暗,再也无法回到光明。
司芃放下书,去洗手间,过许久都没回来。凌彦齐去找她,起身时看到扣在桌上的书,拿起来一看,黑塞的《德米安》。能找到这种书了,好厉害。
他在女洗手间门口轻轻唤“司芃”,无人回应。这家人文书店,一直人潮冷清,他往身后一望,没人过来,便进去找。几秒后退出来,里面没人。
走廊一侧有玻璃门,通向安全出口。走几步便看到司芃的身影,她点了根烟,没有衔在嘴里,而是拿在手上轻轻飞舞,微小的火花摇曳,腾起转瞬即散的烟雾。
她在想事情,不是具体的事,而是人总有那么一个时刻,思绪像蚊虫乱飞,要找出口。
通常这种时候,他不会去打扰人。就像他独处的时候,也希望不被人打扰一样。不,若是司芃,什么时候来打扰他,都好。他的人生为了她,不想设任何限制。
于是他推门出去,找个轻松的话题:“为什么不抽烟了?要戒掉?”
“我阿婆,她们一直不喜欢我抽烟。”
“她们都走好多年了,你还这么在意她们的看法?”
司芃的脸上是恹恹的神色:“因为我不是个乖孩子。”
“很多大人们说的乖,是为自己方便设置的,不是真想培养小孩子的性情。”
“不是为了让孩子走一条光明正大的路吗?”
“只是他们走过的路而已。不一定正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