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枪口,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点头:“请坐,我们聊聊。”
“聊什么?”宫以晴再次笑了,单薄的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聊我为什么来换这份遗嘱吗?很简单,因为我是它唯一的受益人,也必须是它唯一的受益人。”
李维斯看着她秀丽的面容,和所有女明星一样,她非常精心地管理着自己的表情,一颦一笑无不精致完美,硬生生将七分的容貌修饰成了十分的动人。然而她无法隐藏自己眼神中的疯狂,就像宗铭说的那样,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强大的异能正在吞噬她的理智,刺她,也许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许不甘心我们这样的‘弃子’像蝼蚁般无法自已地活着,在别人写好的剧本里。”
她抓着平放在膝盖上的文件夹,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越攥越紧,语气也越来越急促:“通查,我所谓的‘父亲’,在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抛弃了我,我不能姓他的姓,不能光明正大地作他的女儿,只能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在一个看似光鲜实则污败不堪的家庭里战战兢兢地长大。在我的‘生父’穷奢极欲挥金如土的时候,在我的‘哥哥’挥霍无度一掷千金的时候,我在为了学费而打工,在为了得到一个角色的面试而上下奔波……我也是人,我身上也流着通查的血,我比帕第聪明十倍百倍,凭什么继承这一切的只能是他?”
宫以晴漆黑的眼眸迸发着骇人的精光,越说越是激动,清丽的面孔渐渐露出狰狞而疯狂的轮廓:“就因为我母亲是个弃妇,就因为我是个女儿,我们注定只能成为弃子,成为通查人生路上一抹不甚亮丽、甚至毫无存在感的风景?哈!他凭什么这么自信?他以为他是谁?皇帝吗?神吗?他在抛弃我母亲的那一天就该料到今天断子绝孙的下场!”
宫以晴瞪着眼睛笑了起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声:“